5.31.2011

神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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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,05,11
in Pompidou Centre, Paris


那天是二戰紀念日,一早晃到羅浮宮邊上的咖啡館覓食,隔壁一桌日本人,老中青三代。那位中年女士越看越是面熟,我嘴中嚼著可頌,腦裡攪著她的名字,死活拼不出來。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前去搭訕:「您是建築師吧?」-「是啊」,她回答,表情略感意外。「from SANAA?」-「Yes」。果然沒猜錯,的確是妹島。

實在丟人,怎麼就是唸不出Sejima這姓。從前貪圖方便,日本名字時常只記漢字發音,今天自食惡果。雖然在建築界已是如日中天,眼前的妹島女士一點架子也沒,說起話來帶著一絲絲羞澀,日本式的應對禮節。她銳利的眼神中散發著一份沉著,一襲不太符合年齡的紫色套裝搭配紫色長襪,隱約洩漏出設計師的身份。此次帶著老母親出遊巴黎,無奈被我這個唐突的路人甲給認了出來。

隨後在龐畢度中心的常態展館裡,再遇大師一名。建築小廳正展出Paulo Mendes da Rocha,牆上的螢幕播著他手持粉筆在黑板上解說的畫面。記憶被拉回到三年前的那個早上,就在聖保羅的同一個工作室裡,曾經見過這位瀟灑的建築師,滔滔不絕的談論他的建築哲學。

場景設定在五十年前,小房間裡樸素簡單,沒有絲毫裝潢。拼木磚地板、泛黃的白牆、被鎢絲燈燒黑的天花、黑板、藍圖櫃、檔案架,還有千刀萬剮的一張大工作檯,古色古香。如果不是有兩台陽春電腦擺在一角,沒人能辨別這裡處於二十一世紀。而老先生的裝扮完全融入場景,白衣白褲,卡其西裝外套,老派卻不失風範。手上的煙從不間斷,一個小時抽掉半包,想當年他八十歲。

曾經見過不少建築大師,對Mendes da Rocha的印象特別深。舉手投足如戲劇般的人物,卻沒有任何言行是裝出來的。那天他談的不是自己的作品,而是老莊哲學,一種透過建築表達的道家學說。他用一張白紙作為模型,講解結構力學之道;將設備管線裡的水,賦予道德經裡的善;把建築形式的生成,當作順天而行的必然結果。這些乍聽毫不實用的形而上論,同時也是充滿智慧的體悟,值得細細咀嚼。

他有一件離奇的傑作,Pinacoteca do Estado de São Paulo,聖保羅州立藝廊的更新案。其設計非關造型,不屬任何派別,原本一棟二十世紀初的折衷主義建築,被他把裡裡外外的古典裝飾與線腳全部扒光,像剝了層皮似,露出粗糙的紅磚毛胎,再另外植入現代的鋼結構與玻璃,新增採光天井與動線。材料新舊交織而大膽,空間裡迴盪著的,恰似他那一份特立獨行的風骨。

常言道,「字如其人」。類比到建築上頭,也別有一番趣味。


Mar 2008
São Paul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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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20.2011

眾神花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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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05.11

Jardins et Parc
Château de Versaill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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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12.2011

Secret Garde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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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lenheim Palace, Oxfordshire
03.05.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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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05.2011

奇花譜【壹】-玉藤

.Strongylodon macrobotrys
Kew Garden
02.05.11


潘朵拉星上的植物嫁接到了地球?張大嘴巴望著這一串串冷豔絕倫的花,看傻了眼。在親眼目睹之前,無法想像世間有如此這般琉璃碧色,青出於藍又勝於藍。

這種樹藤原生在菲律賓的熱帶雨林中,俗名叫Jade Vine,屬於豆科植物。攀附在樹木上,花序吊掛可長達三米,靠蝙蝠來授粉。其花色在植物界極為罕見,稱得上是一孤例。想像人與此花的首次邂逅,在幽邃的深林裡,抬頭忽見片片寒光閃爍,如此奇花綻放眼前,時間頃刻凝結,空氣瀰漫著無色無味的冰冽香氣,飄然,忘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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